今年父親節遇上八八水災,颱風的創傷尤勝五十年前的八七水災,南台灣的人都認為颱風是在北部登陸,或許都有點輕忽他的存在,沒想到他帶來的雨量是超越台灣一年平均的總雨量,尤其各地水庫乾渴,大家都期待這個颱風可以餵飽全省的水庫,卻沒想到南部地區慘遭豪雨的蹂躪,到處都成了水鄉澤國,報導的新聞讓我們心痛與不捨,山區的土石流淹沒多少人的房屋財產,有的人一生的心血救在那洪荒之中一兩秒間化為烏有!
在新聞報導也看見安置在災區的收容所擠滿了人潮,每個人的臉上就是一張無奈與恐慌的表情,雖然能活下來是幸運的,但是很多人也已經一無所有的!不過在這浩劫之下真的還是要有活下來才能有希望,只是漫長的重建家園還是有段很長的路要走,也希望因著大眾救援的幫助送上的溫暖來讓他們堅持的活下去!
大人的臉上市疲憊無助,但是在這些記者與災們的訪問中卻聽到了一些孩子們嬉戲唱歌的童音,畢竟經過浩劫小孩子們很快的就忘記了,孩子的心是單純活潑的,他們在收容所裡容易和其他的孩子玩在一起忘記前一兩天的恐懼。
這也讓我想起五十年前八七水災的時候,爸爸那年帶著我前去台北,在台北吃喝玩樂,有一位姑姑(應該是爸爸的朋友)幾乎兩三天就帶我去看電影,好像是戲鳳那部戲,看樂幾次也會唱幾段黃梅調,直到要回台南市才知道八七水災鐵路中斷,無法回台南了,孩童的我哪會知道水災是什麼,橋樑道路流失又是什麼,只知道跟著爸爸在台北上館子,吃上海菜,江浙菜,什麼都很棒很幸福,鐵路中斷停留在台北很九成了一件最快樂的事,跟著爸爸到處走是幸福的!因為從小記憶中與爸爸能在一起是難得的幸福,印象中孩童時有的記憶,這或許是存在腦海中不會忘記的檔案!
長大後似乎就沒有跟爸爸出遊的印象,爸爸最疼的是我,不論哪個爸爸的朋友都知道,我是從小就被他所疼愛的,只是長大的過程中,父親的角色在我們家是經常缺席的,我們童年陪伴我們的大都是母親,還有就是經常我們五個姐弟妹自己孤寂的生活,心中總覺得缺少家庭溫暖與照顧, 因此有一次在台中讀書時,寫日記就常寫著這類的句子文章發洩心情的苦惱,有一次剛好爸爸回來,看見我寫一拜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他看見我寫的文章,於是很生氣的罵我,那次或許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被他責罵吧!
爸爸是年輕時期跟著軍隊來到台灣的,在大陸好像是非常有錢的富家子,所以生活富裕的他來到台灣生活都是有多前就花多少錢的,到他過世我沒有看過他有存摺,更別說他有什麼財產,他有賺錢的時候我們就跟著吃的好,沒賺錢的時候跑路出去我們就只能省省的吃靠著母親出去賺微薄的前來養活我們!
有記憶來就知道我們是四處遷徙,小學讀了四所學校,初中兩所,高中一所,從南部到北部,從北部到中部,在從中部回到南部,畢業後我在工廠上班,住在工廠,他們又搬到北部去了,所以我當時的升份正後面貼上一張四處搬遷的住址的明係紙條呢!
住在台中時爸爸養著幾隻雞幾隻鵝,我們會下課時趕著鵝到溪邊去玩水,雞,鵝長大了我們就可以加菜,住在樹林時屋子外有一條小小的溪流,他也在上面養幾隻鵝,似乎對養鵝很有興趣呢!
爸爸每天都喜歡喝點酒,可是我結婚後他來我家時,我都不肯買酒給他喝,因為他曾經喝到酒精中毒又有糖尿病,他回台北都跟朋友訴苦,說最疼的女兒不買酒給他喝,其實我是真的不喜歡他喝酒,爸爸的手藝很好,燒一手好菜,我只有學到一樣紅燒吳郭魚,在餐廳上班時這到菜讓好些人聞香而來,說非常道地的讓他們非常喜歡呢!
跟爸爸生活的日子,算起來真的不多,我們這群孩子只能在長大一點個自找去處,也許我們這群孩子心對父親都少有怨,親情也變得淡薄,直到父親因車禍過世,母親才擺脫了這個婚姻的宿命。我們心中也不太有悲傷,因為我們只是感覺他又出去哪裡了,過段長時間就會回來的甚至很久才會回來,不會太傷心或不安不捨,不覺得他突然過世有太多的悲傷,只像是出去哪裡走走而已!
也許父親年輕時離家背景的來到台灣,總認為很快就要回去杭州老家,在台期間雖然與母親結褵生下五個孩子,但賺到錢的時候他會照顧著我們,沒賺錢甚至跑路(我也不太知道為什麼),他似乎都不覺得有義務照顧這個家,我對他真的認識不多,他也從不提起家鄉的事情,只聽媽說他在杭州有妻子有一對兒女,我唯一從他口中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他們家拜拜時供品是排好幾桌滿滿的,他的家前面就可以清楚的看見西湖景觀,由此也可以看出我們父女之間的相處了解不多,我們也不知如何表達,總之父親從小對我們而言,是一位常來家裡的客人,到長大時才多少了解家庭的狀況,聚少離多是與父親的寫照,所以有時覺得自己總比較喜歡年長的人,稍有戀父情結,渴望父親的愛,可是童年中只能接受那樣的家庭環境,堅強的照顧弟妹生活!
心中對父親的愛有種渴望,喜歡父親那溫文儒雅,慈愛的面容,喜歡看他上台唱平劇的裝扮,喜歡他燒的好菜,只是他一生中對我們這群孩子,似乎都忘了要有更多的陪伴與關懷,他對家庭的責任似乎沒有一個準則,有賺錢就多花沒賺錢自己就不知去向,父親給我們的記憶就成了沒有太多責任感的男人,不過因為他是父親,生在那個時代與環境,沒有根留台灣的觀念,所以我對他沒有太多苛責,也沒有恨過他,所以老媽對我有點不能釋懷,沒辦法,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這也是我比較傳統的觀念,凡是都要靠自己去創造自己的將來,父母不能給我的我也不能埋怨,因為這也是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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